玩笑之言,玩笑之事,本无伤大雅。但因为一句玩笑,导致了一场流血的宫廷政变,导致了即位刚刚一年的国君掉了脑袋,却真的有点匪夷所思。 这场政变发生在春秋时期的公元前605年。被杀的国君是郑灵公,杀害他的两个大臣是子公(公子宋)和子家(公子归生),两人都是郑国的宗室。
这一天,上朝的时候,子公的食指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在一边的子家觉得奇怪。子公对他说:“每当我的食指这样动的时候,就能尝到非同一般的美味。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多次,没有一次不应验的。看来,今天又要大快朵颐了。”子家听了将信将疑。
过了一会儿,内侍果然传命,郑灵公要请众臣吃鼋羹(王八汤)。子公见状大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子家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郑灵公见他们笑得开心,忙问何故,众人告知原委。郑灵公戏之道:“应验不应验,还不是寡人说了算!我不请你吃,你就吃不到!”
朝贺已毕,群臣退入朝房休息,等待美味。子家对子公说:“虽有美味,倘若主上不召你,那怎么办?” 子公不以为然地说:“主上遍赐群臣,怎么会单单丢下我。”
散朝后,郑灵公对内侍一番吩咐。他要开个玩笑,存心不让子公的食指应验。
日影西斜。群臣重新上朝,按照品级大小,依次入席两厢叙坐。子家与子公的官阶很高,当然为左右首席。郑灵公环顾群臣说:“鼋是水族美味,异常难见。今天的大鼋,更是稀有。寡人不敢也不忍心独自享用,愿与众卿一起品尝。”群臣纷纷起身拜谢。
一会儿,疱人端着鼎走进来。只见白汽弥漫飘散,香味冲入鼻孔,群臣抽动着鼻翼,眼巴巴地望着疱人。庖人径直向前,跪献郑灵公。郑灵公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鼋肉送进嘴里,接着又喝了几口鼋汤,连声赞道:“好香的肉,好鲜的汤!”
经过灵公这么一搅动,鼋羹的香味更浓了,仿佛空气里到处都是那沁人心肺的香味。过了好一会儿,灵公才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吩咐:“每人赐肉一鼎,象箸一双!”疱人依照灵公的吩咐,一改往常从上座奉食的章程,竟从下座一鼎鼎地把鼋羹端上来。端到很上首的二席,偏又只剩下一鼎鼋羹。疱人为难了。他看看子公,又看看子家,迟疑不决,只好启奏道:“鼋羹只有一鼎,不知赐给哪位,请主公明示。”郑灵公瞟了子公一眼,笑吟吟地吩咐:“赐给公子归生吧。”
这样一来,众臣都吃到了鼋羹,唯独子公没有吃到。人们嚼着肉,喝着汤,有滋有味。唯独子公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满脸窘相。郑灵公看在眼里,不免得意,哈哈大笑道:“寡人将鼋羹遍赐众卿,与大家同享美味,偏偏轮不到公子宋的。命该如此,可见公子宋的食指并不灵验!”
再看子公,他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已极:他在子家面前已说了满话,话说得太绝;今日百官都得到了国君的赏赐,连品级低微的百石小官也得到了一鼎鼋羹,偏偏自己二千石俸禄的贵戚重卿却没有。在满朝文武面前,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子公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听到灵公的话,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是灵公损了他的面子,坏了他的灵验,他要在灵公那儿找回来。只见子公霍地跳起来,跑到灵公面前,将食指伸进灵公的鼎里,叉出一块鼋肉,放进嘴里吞了下去,也哈哈大笑道:“臣已经吃到了鼋肉,臣的食指到底还是灵验的!”说罢,也不理会灵公,径自下堂离去。
在群臣面前,子公竟敢如此放肆,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国君的尊严?郑灵公气呼呼地摔下象箸,狠狠地说:“真是不成体统,公子宋欺寡人太甚!郑国虽小,难道就没有尺寸之刃,砍下欺君犯上者的项上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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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子家见状,连忙和其他大臣弃鼎离席,跪下叩头,谢罪说:“公子宋向来与主上亲近,今日之事,他是恃主上恩宠开个玩笑,不是成心失礼。请主上看在平日的情分上,原谅他吧。” 郑灵公铁青着脸,也不搭话。群臣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君臣不欢而散。 子家觉得事情不妙,便没有回家,而是竟自去见子公。他把灵公动怒的情况讲了一遍,劝他说:“明天入朝,一定要向主上谢罪。”子公怨气未消,振振有词地说:“不尊重别人的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他。是主上先失礼,他还想处治我,我凭什么要向他赔礼认错?”子家劝解道:“事虽如此,但君臣之间,不可因戏语而生怨怒。还是谢罪为好。”子公不置可否,子家只好退去。 次日,两人一同入朝。子宫随班行礼,全无惶恐负罪之语。倒是子家看着着急,几次暗示他,子公却只当没看见。子家只好躬身说:“公子宋昨日染指失礼,特来向主上告罪。他惶恐之间不能措辞,请臣代为转达。望主上念在他多年来勤谨办事的份上,饶了他吧。”一边说,子家一边向子公使眼色。但子公全然不理,这个梯子算是白搭。郑灵公一见子公那个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绷着脸,冷冷地说:“是寡人得罪了公子宋,他哪能有什么错处?哼!”说着起身,拂袖而去。 彼此不相让,怨隙越结越深。子公出朝,秘密派人请来子家,对他说:“主上恨透了我,恐怕还要杀我。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起而自救,先行发难。” 子家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自家的家畜养得时日久了,还舍不得下手,何况一国之君,谁敢轻言弑逆?不可胡言乱语,徒惹祸端!” 子公见子家不从,马上见风转舵,笑着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您不要当真。” 子家道:“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谋逆死罪,还要株连宗族,岂可戏言?你放心,我不会多嘴多舌的。”说罢,告辞而去。 虽然子家满口应承,但子公并不放心。万一走漏了风声,就有亡身灭家的大祸啊!只有把子家搅在里面,才能平安无事。他知道子家与灵公的弟弟公子弃疾关系密切,数有往来,便到处传言,说子家与公子弃疾经常秘密相聚,不知商议何事。好事不避人,他们恐怕要做什么危害社稷的勾当。 听到这些传言,子家吓坏了。他急忙找到子公,质问道:“你胡说些什么呀?这简直是要我的命!” 子公道:“我信任你,和你商量大事,你却不干。这是成心害我死呀!既然如此,我也就顾不上什么朋友之情了,我一定要你和我作伴。” 子家素来懦弱,遇事优柔寡断。见子公如此说话,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子公咬牙切齿地说:“主上是个昏君,这从分赐鼋肉这件事上就能表现出来。这样的昏君,早就该废掉!我要行大事,废昏立明。我们共同扶立公子弃疾如何?” 子家想了想,苦着脸说:“你看着办吧!可别把我牵连进去,我决不说出去就是了。” 得到子家默许,子公便有恃无恐了。他暗中聚集家甲,重金贿赂灵公左右,趁灵公秋祭斋宿,半夜潜入斋宫,轻而易举地杀死灵公。然后,以暴疾讣告国人。 政变后,子公等欲立公子弃疾为君。公子弃疾不忍心兄长的暴死,更不愿受人挟持,便托词不干。不得已,子公和子家遂立郑灵公的庶弟公子坚为君,是为郑襄公。 按孔子作春秋,书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放过罪魁祸首子公而归罪于子家,这是为什么?因为子家身为执政重臣,惧谮从逆,知其事而不敢言,“任重者,责亦重”,所以孔子归罪于子家。 史料: 《史记·郑世家》 二十二年,郑缪公卒,子夷立,是为灵公。 灵公元年春,楚献鼋於灵公。子家、子公将朝灵公,子公之食指动,谓子家曰:“佗日指动,必食异物。”及入,见灵公进鼋羹,子公笑曰:“果然!”灵公问其笑故,具告灵公。灵公召之,独弗予羹。子公怒,染其指,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子公与子家谋先。夏,弑灵公。郑人欲立灵公弟去疾,去疾让曰:“必以贤,则去疾不肖;必以顺,则公子坚长。”坚者,灵公庶弟,去疾之兄也。於是乃立子坚,是为襄公。 文章摘自《天变:中国历代宫廷政变全景》 张惠诚/著 中国长安出版社 第4个、明朝风景:改变张居正命运的那个年轻女人 皇帝的女人一位史学界的前辈,曾对我说,他准备写一本《性与中国皇帝》的书,专谈皇上的性事对政治的作用。这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因为这方面的事例,在中国皇帝中不胜枚举。
张贤亮先生的大作《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不失为一部名著。借用他的题意,则性事与爱情的演绎,女人与男人两相吸引,都不可或缺。政治与性,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但在皇帝那里,却变得密不可分了。因为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皇帝不仅是政治的主体,也是性的主体。这两方面,他都可以为所欲为。就说朱元璋吧,在政治上,他在统治初年诛杀多位大臣,甚至居功至伟的开国元勋,也难逃厄运。在性事上,他娶老婆上瘾,皇后与嫔妃四十多个。这些女人,有的是部属的女儿,有的是对手的爱妾,有的来自民间,有的贡自番国,可谓品种齐全。我们常常感叹,后宫佳丽红颜老去,熬成黄脸婆了,也没有机会侍奉圣上。但朱元璋不是这样,嫔妃们隔不多久,就会得到他的“亲御”。因此,他生了二十六个儿子,还有十六个公主。这么高的产量,不仅在明代,就是在历朝皇帝中,也是高居上游。
曾有一位学者说,做爱对于皇帝来说,是精神放松的很好方式。因为,政治太残酷,皇帝的压力太大,故把做爱当成政治的瑜伽。这观点乍一听有道理,但细究起来亦不尽然。因为皇帝除了像宋徽宗、钦宗以及明末思宗这样为数不多的倒霉蛋,的确处在恶劣的政治环境中,大多数的皇帝,都始终保持着“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决不可负我”的显赫。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导致他们丧失忧患意识。政治与性事,都被他们看成是游戏。这方面,很典型的例子,应是明正德时期的武宗皇帝。他一生好巡游,凡所到之处,无论是宣府、榆林、扬州和南京,“民女为之一空”,这里头既有未嫁的少女,也有风姿绰约的少妇。
常言道**,国就是皇帝的家。换句话说,国事可称为皇帝的家事,而皇帝的家事亦是国事。因此还有一句话:“天子无私事,宰相无小事。”在明代,皇帝的家事如娶皇后、封嫔妃、立太子等等,往往酿成重大的政治事件,引起皇帝与大臣的尖锐对立。
若要探讨皇帝的情感生活,则基本上可用“先结婚后恋爱”六字概括之。因为皇上选老婆,是一件重大的国事,都是由礼部主持,司礼监的宦官参与,依据既定的非常苛刻的条件在民间征选,层层筛选至极小的范围(大约在二十人左右),再题请皇上的生母或嫡母亲自目试与口试,从中选出一个正室(即皇后),多名侧室(即嫔妃)。皇上结婚,也不是一对一,而是同时和一群女人结婚,即一个皇后与多名嫔妃。
因为这种特殊的婚姻制度,导致皇宫内的女人,一代又一代,进行着无穷无尽的“窝里斗”。盖因皇宫佳丽成百上千,但真正的男人只有皇帝一个。这个男人不仅能给她们带来肉体的快乐,更能给她们带来精神的慰藉与俗世的荣耀。所以,为了争宠而进行的女人间的战争,其残酷的程度不亚于男人们进行的政治纷争。男人的尔虞我诈,女人的勾心斗角,都是把迫害与自卫上升为一门艺术。事实上,任何一种动物,只要激发它的攻击性,都是非常可怕的,人不例外,女人也不例外。骆宾王在《讨武氏檄》中,骂武则天“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这是书生之见。试问一下,蛾眉如果不能惑主,她能在后宫的三千粉黛中脱颖而出吗?
这种脱颖而出的女人,不仅要美丽,而且要有智慧;不仅要千娇百媚,还要心狠手辣;手中不但握有令君王愉悦的消魂散,更有让对手无法逃脱的八阵图。这样的女人并不很多,武则天、慈禧太后是其中很为杰出的两位。在明代,出过两个非常歹毒的女人,一个是宪宗皇帝宠爱的万贵妃,一个是熹宗的乳母客氏。至于“母仪天下”的女人,也出了好几位。她们不似武则天、慈禧那样玩男人于股掌之上,也不像万贵妃、客氏那样让所有的女人花容失色。这一类女人的代表,应数隆庆皇帝朱载垕心爱的女人李贵妃。
长期固宠:李贵妃的过人之处 关于李贵妃,《明史》有传,但记载甚简。中国的史书,历来重男轻女。虽然太后、皇后都有传(贵妃还不一定有),但只记其姓,不记其名。在野史的记载中,这位李贵妃叫李彩凤,漷县人。父亲李伟是位乡村的泥瓦匠。家乡遭受虫害之后,李伟携家带口到北京城里谋生。 京城居大不易,何况这样一位流民。李彩凤随父来京时,只有十二岁。三年后,生活无着的李伟,将李彩凤送往裕王府,当一名使唤丫头。可以说,这是泥瓦匠李伟一辈子做的很为正确的一件事,他一生的荣华富贵从此开始。 裕王朱载垕是世宗的第三个儿子,皇长子和二子早夭,他按序成为皇位的接班人。成年后被封为裕王,离开紫禁城别赐王府居住。 世宗一生笃信道教,身边永远有一帮道士环绕。他每日斋醮,以期长寿。道士陶仲文(后来升至礼部尚书)深得他的信任。陶道士告诉他长寿的*一要诀是“二龙不得见面”。他深信不疑,去世之前的十几年,从来都不肯召见儿子们。他害怕小龙克老龙,影响自己的寿命。在那些年头,裕王很痛苦,甚至心惊胆战。见不着父亲虽然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更大的担心在于世宗的乖戾多疑。作为儿子,可能的皇位继承人,裕王得不到父亲的慈爱和肯定,因此他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 裕王的特点是喜欢酒和女人,这是逃避政治的两个很好的选择。关于他是如何喜欢上李彩凤的,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任何的记载。我们只知道,李彩凤进入裕王府邸时,裕王已有了正室陈王妃。陈王妃为裕王生过一个女儿,不久就夭折,从此再没有生育。对于裕王的拈花惹草,陈王妃比较能够容忍。在古代,河东狮吼只限于民间。在皇宫,女人不能干涉皇帝的性事,为了博取皇上的欢心,女人中的“*”只能动用自己的威权背着皇帝惩治那些企图邀宠的女人。而地位稍低的女人则要尽量避免强势女人的制裁,而让皇帝成为爱情的俘虏。 李彩凤打从走进裕王府,似乎就得到陈王妃的格外提携。历来宫女与王妃的关系,是老鼠与猫的关系。但她们两人不是。这大约是因为陈王妃生性贤淑,能够宽恕待人。而李彩凤聪明伶俐,有着屈己奉人的高明。她很快被陈王妃安排到裕王书房里当一名答应。这是一种级别很低的丫环,负责料理纸笔墨砚并在裕王读书时陪侍在侧。 像裕王这样的天生龙种,永远都不会缺少女人。珍馐百味罗列在前,先是垂涎欲滴,继而胃口全无,这几乎成了一种规律。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女人要想讨得他的欢心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李彩凤却做到了长期固宠,仅此一点,就证明她是一个魅力非凡的女人。 她进裕王府的第三年,就为裕王生下*一个儿子,这就是后来成为神宗皇帝的朱翊钧。两年后,她又为裕王生下第二个儿子,即是后来的潞王。凭着这两个儿子,李彩凤由一个卑微的宫女晋升为才人。裕王登基成为隆庆皇帝后,陈王妃被晋封为皇后,李彩凤则晋封为皇贵妃。 穆宗在位六年就去世,死时只有三十六岁。在明代十几个皇帝中,穆宗既不像太祖与成祖那样雄才大略,也不像武宗、世宗那样颟顸拔扈。他是一个平庸的皇帝,但庸而不昏,于政事不走极端,故很少处罚大臣。但是,他毕竟因为沉湎酒色而英年早逝,这一点,对李贵妃刺激很大。 穆宗死时,李贵妃只有二十八岁,她儿子朱翊钧登基时只有十岁。朝廷进入到“主少国疑”的非常时期。 如果时光倒转,回到1572年旧历五月,我们就能看到李贵妃牵着十岁的儿子住进乾清宫时紧张的表情。丈夫去世了,她感到悲痛;儿子当了皇帝,她感到欣喜。但儿子太小,*又那么大,政事又那么烂,无不让她萦心。 今天,我们常常看到那些祖母级的女人,还在扮嫩,还在想表现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姿容。殊不知当年那位正嫩着的李贵妃,突然经历到“昨夜西风凋碧树”的骤变之后,一下子变得苍老,这苍老不是表现在容颜上,而是表现在心灵。 因为没有机遇,许多人潜藏的才华一辈子都不可能展现。别人讥他庸碌,他自己也承认庸碌。如果穆宗迟死十年,李贵妃的政治才能恐怕永远都不会有释放的机会。 李贵妃的直觉政治 男人的政治凭经验,女人的政治凭直觉。李贵妃虽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政,即便儿子登基后,她也没有动过垂帘听政的念头,但在儿子登基的*一个月里,她的确起到了“摄政”的作用。 在那一个月里,她做了两件事:*一,撤换司礼监掌印太监,将孟冲换成了冯保;第二,撤换内阁首辅,将高拱换成张居正。 明代的朝廷,有内廷和外廷之分。内廷为太监,外廷为文官。内廷二十四监局,总控于司礼监;外廷九大部院以及全国各级衙门,总控于内阁。因此,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内阁的首辅,有内相、外相之称。这两个人,一个掌管皇上的家事,一个掌管皇上的国事。用对了人,内外和谐,政事顺利。用糟了,则阴阳失调,泰去否来。 孟冲与高拱,均是穆宗信任的老人。孟冲是厨师出身,文化不高,歪门邪道的事儿也不多,缺点是死心眼,心中只有穆宗一个人。皇上要找女人,他不遗余力,因此李贵妃不喜欢他,认为皇上的死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说高拱,是一个既有资历名望又有实际经验的政治家,优点是为政清廉,做事勤勉,且敢作敢为,每有革新除弊之举,上下称快;缺点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从隆庆元年入阁,就一直与同僚搞不好关系,一连五六个阁臣都被他排挤走了。很后,连自己的政治盟友张居正也不放过。所以,到穆宗去世时,他在内阁虽然一手遮天,却成了孤家寡人。 大凡为官之人,在权力更迭之时,莫不谨言慎行,先图自保,再求发展。高拱自恃是两朝老臣,不但是穆宗的老师,又临危受命,成为新皇帝的顾命大臣,因此在新皇帝面前,摆出太师的架式,尽管他提出的建议无可挑剔,但因为过于严肃,脸色不大好看,故让十岁的小皇帝害怕。他犯的另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与冯保结怨。 冯保在宫内的时间,比高拱入仕的年限还要长。论资历与经验,他都在孟冲之上。穆宗登基后,先前的司礼监掌印陈洪退休,选拔接班人时,高拱推荐了孟冲而没推荐冯保。其时孟冲只是御膳房的管事牌子,而冯保已当了十二年的司礼秉笔太监并兼东厂提督,地位仅次于陈洪。让他接印,本是顺理成章的事。高拱大约看出冯保是只“笑面虎”,城府太深不易驾驭,这才力荐平时与自己关系颇深的孟冲。穆宗对高拱言听计从,孟冲顺利当上“内相”,冯保自此对高拱产生了仇恨。 神宗是在隆庆六年(1572年)五月二十五日上午十一时举行的登基大典。到了下午三时,便有一道中旨传到内阁:免去孟冲司礼监掌印之职,冯保接任。 十天后,小皇上再传中旨,勒令高拱致仕,驱逐出北京,一刻也不许停留。留下的首辅职位由张居正接任。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一位六十岁的名满天下的资深政治家的命运。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李贵妃换掉了内相外相,冯保与张居正联袂登场,从而拉开了万历新政的序幕。 将母爱融入政治的聪明女人 考察整个明代,二百七十余年中,李贵妃做出的这两桩走马换将的决定,的确是可圈可点的英明之举。有的皇帝如武宗、世宗、熹宗等,终其一生,也未做出过这等漂亮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们据此说李贵妃有着非凡的政治洞察力和高超的手腕,那就大错特错。如果说男人的忧患在*、在苍生,女人的忧患则是在家庭、在亲人。李贵妃撤换孟冲与高拱、起用冯保与张居正,并不是为了朝廷社稷、天下苍生的福祉,而是出于母爱,为了给儿子找两个可靠的人。 冯保是朱翊钧的大伴,即男保姆。朱翊钧闹百日咳,整夜不能睡觉,冯保让朱翊钧骑在自己背上,在砖地上转磨儿,两只膝盖都磨出血来。所以,李贵妃母子对他倚重甚深。而张居正则是朱翊钧的老师。他的严谨与沉稳,还有他的洁癖,都深得李贵妃母子的尊重与喜爱。 尽管我们承认英雄创造历史,但政治不是一个人的事业。纵观历史,凡成就伟业者,除了有一位胆识超常的*,还得有一个互相信任的精英团队。万历初年的新政之所以能够迅速推开并取得巨大成就,就因为有李贵妃、张居正、冯保这样一个牢不可破的“权力铁三角”。其时朱翊钧尚小,凡由皇帝决定的事情,都由他的监护人李贵妃拍板定夺。 母爱可以让一个女人极度自私,母爱也能让一个女人产生超常的智慧。将母爱融入政治,要么一塌糊涂,要么充满和谐。值得庆幸的是,李贵妃不但是一位慈母,更是一位严母。她将自己的这两个功能转植于两位信任的大臣。在小皇上面前,冯保近慈,张居正持严。两相配合,国事家事就显得井然有序。 关于万历新政,史界一直给予肯定。拙著《张居正》也因人及事,对这一历史时期作了浓墨重彩的描述,所以这里再不用赘述。但是,我仍要从女人的角度,谈谈李贵妃的历史功德。 张居正上任首辅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给穆宗的两位遗孀上尊号。因为新皇上登基,老皇上的后妃要升格为“太”字辈,如太后、太妃等。明朝进封制度规定:新天子登基,尊老皇后为皇太后,若有生母,亦封为太后,但加徽号以示分别。这意思是,陈皇后是当然的皇太后,李贵妃作为皇上的生母,也可以进封皇太后。但是,为了显示两个皇太后的差别,则应在陈皇太后前边加两个字的尊号。冯保与张居正商量:鉴于李贵妃担负着小皇上的监护责任,两宫太后不应该有差别,都应加两个字尊号。虽然,这件事在礼部实施过程中遭到一些官员的反对,但因张居正的强力支持,很终获得通过。陈皇后的尊号是仁圣皇太后,李贵妃是慈圣皇太后。从此,两宫太后遂无差别。 陈太后与李太后两人,打从认识一直到死,一直感情和睦、亲如姐妹。李太后地位比陈太后低下时,对陈太后奉事惟谨。后来母以子贵,她与陈太后身份齐平但实际占优时,对陈太后依然奉事惟谨。每天清晨,她都会带着儿子到陈太后处请安。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如此,风雨无阻。这一点,令陈太后非常感动,她多次要李太后取消这个礼节。李太后的回答是:“老辈子传下的规矩,在我手上不能改。”两人始终以姐妹相称。在明代,后妃之间能这样亲密无间,是难得的佳话。 李太后对陈太后的尊敬,为她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但是,对待自己的儿子神宗,她却管教极严。儿子登基的头几年,她将国事托付给张居正,而让儿子以读书为主。 皇帝读书,叫出经筵。张居正亲自给神宗挑选了六位讲臣。每逢在文华殿听讲归来,李太后便邀来陈太后,让儿子将听讲的内容复述一遍。小皇上讲完了,李太后就问陪皇上听讲的冯保,皇上讲的是否有错漏。如果全部都讲对,就给予褒奖,如果有错漏,就给予惩处。有好几次,小皇上因为逃学而被罚长跪。 由于管教极严,神宗对李太后充满敬畏。万历六年,母子间曾发生了一次极为严重的冲突。其时,神宗新婚不久,李太后便离开乾清宫,搬回慈宁宫居住。离开了母亲的监护,神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便在太监的唆使下,做一些往常不敢做的事情。一次夜游西城,贴身侍应太监孙海与客用,为其找来两位年轻貌美的宫女陪酒。喝得半醉时,神宗要这两位宫女唱时令新曲。所谓时令新曲,类似于今天的流行曲,但明代坊间的曲子,语颇轻佻。两位宫女说不会唱,孙海、客用一旁怂恿,宫女仍坚持不唱,神宗大怒,喝令推出斩首。经孙海提醒,神宗这才醒悟杀人不是好玩的事情,于是改为削发代替斩首。 第二天,李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找来那两位惊魂未定花容失色的宫女,问明事情原委,顿时大怒。她跑到奉先殿祭告亡夫,竟然作出撤消神宗九五*地位的决定,改让潞王继承皇位。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朱翊钧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离身。他跑到李太后面前长跪不起,乞求得到宽恕,并保证悔过自新。李太后在陈太后的一再劝说下,终于松了口气,但仍坚持说:“能不能留你,要看张先生的态度。”张居正在李太后的授意下,写了一道劝诫皇上“慎起居”的奏疏。《明史·李太后传》中说张居正“具疏切谏”。过几天,张居正又遵李太后的懿旨,替神宗代草“罪己诏”颁示天下,此场风波才告平息。 这次事件,可看作是朱翊钧与张居正这一对君臣关系的转折点。此前,朱翊钧对张居正深为倚赖,信任有加;此后,他对张居正除了敬畏,更在内心中潜藏了一份不满。 引起君臣对立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李太后的介入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始终是敏感的话题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在万历初年,始终是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因为李太后对张居正的欣赏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无论是国事上的谋划还是对皇帝的教育,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朱翊钧年满十八岁后,张居正多次提出归政于皇上,均遭李太后的拒绝。朱翊钧二十岁时曾向母亲委婉提出想亲政处理国事,李太后亦明确回复:“三十岁前不要提亲政的事,一切听张先生的安排。”母亲的这个态度,增强了朱翊钧对张居正的反感。 因为李太后的完全支持,张居正得以大刀阔斧地推行万历新政,使本已气息奄奄病入膏肓的明王朝迅速恢复了生气。但是,万历十年张居正一死,亲政的神宗便迅速对张居正进行无情清算,导致在短短几年内,万历新政的改革成果丧失殆尽。 关于张居正的悲剧,大多数人将原因归结于他的改革对势豪大户惩抑太过。我看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与李太后的关系已引起神宗的极度不满。 我一直不认为李太后与张居正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之处。须知明代宫禁甚严,李太后与张居正即使互相倾慕,也决没有勇气进行这种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的尝试。但是,改革的反对派们仍会捕风捉影,蓄意制造这两个人的“绯闻”。民间的戏本中,就攻击张居正“黑心宰相卧龙床”。我想,朱翊钧对张居正的清算之所以那么残酷,除了皇权与相权之争,大概也是受了“绯闻”的蛊惑,从维护皇室尊严的立场出发而施以雷霆手段。 自从张居正死后,李太后再也没有过问政治。她的儿子朱翊钧迅速变坏,近三十年不上朝。奇怪的是,李太后也没有作出任何指责。她的态度为何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这里头大概有两重原因:*一是儿子大了,她再也无法管教;第二是张居正过早地去世,她失去了可以信赖的奥援而心情沮丧。 研究这段历史,似可得出这样的结论:李太后是很称职的母亲,而朱翊钧却是很不争气的儿子;张居正是非常合格的帝王师,而朱翊钧却是一位糟糕的皇帝。 文章摘自《去明朝看风景》 第5个、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王侯母子相见母子相见人伦之常,即使贵为王侯也是天经地义,可是如果只有通过挖地道才能与亲生母亲相见,那算不算绝无仅有呢?熟不知如此令人惊奇的事竟然真实的发生过,而且主人翁恰是一位王侯,这岂止是绝无仅有简直是冠绝古今,怎不叫人叹为观止,这事还得从春秋的郑国说起。
春秋时期诸侯共分五个等级,根据《礼记·王制》“*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但实际上还有许多极小的附庸以及一些强盛的大国后来自称为王,其等级已远不止五个了。郑国就是一个伯爵国,它的*一任君主是周宣王的弟弟姬友,历史上称为郑桓公,公元前806年姬友被封於郑,但他依然在周朝为官,后来由于周幽王宠爱褒姒导致上下离心犬戎作乱,郑桓公与周幽王一起遇难,其子郑武公继位。武公娶了申国国君的女儿武姜为妻,武姜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是后来的庄公,老二叫共叔段,由于庄公出生的时候是脚先出来的,武姜对这个难产的儿子异常反感,所以取名寤生。武姜喜欢幼子共叔段,一心要立幼子为太子,多次吹武公的枕边风,武公说,废长立幼是祸乱的根本,郑国是周朝的宰辅,怎么能自取灭亡呢?姜氏看立幼子无望便为其请求封地,武公也没有答应。公元前744年,郑武公去世,太子寤生登基,姜氏又向郑庄公提出将制地作为共叔段的封邑,庄公以制地险要,东虢国国君死在那里为由推脱。姜氏又要求将京地封给共叔段,庄公只好答应。
武姜溺爱幼子,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两个儿子共有郑国,如今共叔段有了自己的一块天地,便有了与哥哥争权的野心,他大力扩充军队不断拓展地盘,兼并了西北的两个边邑,对那里的地方官发号施令,地方官迫于他的淫威不敢不从,共叔段还强行收取那里的税赋征用人民充当士兵,因此人们都叫他“京城太叔”。慢慢地他的势力已经危及到郑国的安全,大夫祭仲劝谏庄公说:先王制定的规矩,大城的面积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超过五分之一,小的超过九分之一,就是*的祸害,现在太叔段违背先王遗命,京城不合法度,这样下去郑国将失去控制,望陛下早作打算。庄公说:母亲疼爱太叔,她要求我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呢?祭仲说:陛下还是趁早给她安排个养老的地方,不要让她的贪婪和溺爱蔓延,如果任凭太叔母子这种思想滋长,那就难以收拾了。庄公说:如果太叔肆意妄为多作不义之事,那他就是自取灭亡。
郑国的大夫们都感到太叔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朝政和民心,公子吕上奏说:一个*不能容忍两个君主存在,陛下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就请您允许我侍奉他,如果不给,那就请您除掉他,现在郑国人民已经不知道听从谁的命令了,这算怎么回事呢?不久,太叔段又吃掉了两个边邑,其领地已经扩展到了离郑国都城不远的廪延,公子吕急忙对庄公说:应该动手除掉他了,别让他成为祸患。庄公说:身为臣子对君主不忠,作为弟弟对兄长不义,即使地方占的再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很多大夫对庄公一再忍让的态度不满,庄公也心知肚明,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过早对太叔下手可能导致郑国混乱,或者说没有充分的理由来整治太叔,那对巩固自己的地位没有补益,所以他只好暂时忍让,甚至不加遏制,直到群臣都认为太叔段的确不像话了,他才决定对太叔段下手,看来庄公是个极有心计的人。
太叔段则认为,自己有母后撑腰,庄公拿他也没办法,逐渐地其占领都城取代庄公的野心越发地坚定起来,也正是这种野心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他的儿子。太叔段看到自己兵强马壮时机成熟,于是征调了步兵和战车,修整了盔甲和武器,并与母亲姜氏密谋,姜氏作为内应,约定偷袭国都。庄公打探到太叔叛乱的计划和日期,他说:现在是出击的很好时机了。于是作了周密的安排和部署,庄公御驾亲征,派公子吕率领二百辆战车一万五千名甲士提前进攻
京地,京地的百姓本来就厌恶太叔,看到庄公的部队来了倒戈一击去攻打太叔,太叔带着亲兵逃到鄢地,公元前722年5月23日,将太叔段极其儿子赶出郑国。 姜氏听说太叔段如丧家犬一样逃出郑国,后来又传来太叔自杀的消息,就与庄公大吵大闹,庄公一气之下将姜氏放逐到一个叫城颖的小地方,并向姜氏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和你相见。可是不到一年他就后悔了。颖考叔是有名的大孝子,他当时正在地方官任上,听说庄公将自己的母亲幽禁起来,认为庄公的做法有违孝道,于是带着礼物进献,庄公留他吃饭,席间庄公看到颖考叔将肉放在一边不吃就问他缘故,颖考叔回答:小人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小人的食物都让老母亲先吃,可是却没有尝过君王赐予的肉羹,我要将肉羹带回去给母亲。庄公对颖考叔大加赞赏并羡慕地说:你有老母孝敬,而我虽有老母却无法尽孝道。颖考叔故装不知问道:小人冒昧问一下,君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庄公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流露出后悔的意思,他说,幽禁母亲其实并非自己本意。颖考叔说:若是君王想见母亲也很容易,臣下有一个办法,保证不让你食言还能见到太夫人,庄公喜出望外请求赐教,颖考叔说:挖地道啊,地道可以挖深一些,出水了不就是黄泉吗。庄公大腿一拍,这事就由你来办吧,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颖考叔带着民夫日夜兼程换着班的挖掘,不知道郑国都城新政离城颖有多远,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反正一年后母子俩在秘密地道内相见了,这真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见面,其见面的场景也是绝无仅有的另一番景象,毕竟血浓于水,见面的一刻母子俩相拥而泣,从此冰释前嫌。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庄公因此唱到:“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氏也附和到:“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文/不敢枉言)第6个、谁是中国古代很风流的皇后说起历史上的风流皇后(太后),一般常言秦始皇生母赵姬如何淫乱后宫?或曰武则天包养了几个宠男?其实,赵姬年轻寡居,说其淫乱也不过嫪毐一人;武则天身为女皇帝,有记载的面首应该是四个,比起其他皇帝拥有的嫔妃只能算是“小巫”。若论谁是史上真正的风流皇后,莫过于晋惠帝皇后贾南凤、北齐成武帝皇后胡氏二人。
大家知道晋惠帝司马衷是个智商很低的傻瓜皇帝。历史常常捉弄人,偏偏为这傻瓜皇帝配了个丑悍皇后贾南凤。《晋书·惠贾皇后传》说贾南凤是“妒而少子,丑而短黑”, “眉后有疵”。可见其是一个又丑又黑又矮、眉后还有一疤痕的“丑八怪”。
这“丑八怪”却是妒忌心很强的一“醋罐子”,凭借其父贾充的势力当上太子妃后,居然让司马衷对其专宠,其他嫔妃少有机会与司马衷亲近。贾南凤自己不能生育,却妒忌别人怀孕。有一次她竟用戟向怀孕的司马衷小妾扔去,胎儿随着戟刃一起落地。当皇后期间,更是凶殘无忌,杀人如麻。司马衷是既怕她,又被这“丑八怪”所迷惑。或许在司马衷眼里贾南凤真是一个“大美人”呢!
史书上又说贾南凤是:“荒淫放恣”。她自然不甘心守着一个傻瓜,于是便与宫中太医令程据等人肆意淫乱,丑闻传遍宫内外,只有那傻瓜皇帝蒙在鼓里。贾南凤又遣人从民间四处物色美少男,相中后秘密引进宫中供自己玩乐,玩腻了就找个借口杀掉,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的。
《晋书》上记载有一个帅哥级的小吏,贾南凤实在舍不得杀,算是网开一面放其出宫。这小吏是洛阳南边捕盗都尉的部下,相貌美丽,举止端庄。失踪一段时间后,忽然穿上非常华丽的衣服,大家都怀疑他是偷来的,连都尉也存疑心,想审查明白。这小吏只得据实交待说:“不久前在路上遇见一个老妇人,她说家里有人得病,巫师占卜后说得找一个城南的少年人来镇邪,故想麻烦我去帮忙。于是我就去了,坐在车上后先是放下帷账,又把我装进竹箱内,走了十几里地,忽见华丽的房舍……”后来“见到一个妇女,短形青黑色,眉后有疵。我被她留了几个晚上,共寝欢宴。临出来时,她送我这些东西。”大家听后方知是贾南凤所为,便缄口不敢再言之。
贾南凤既荒淫放恣,又干政弄权,在数年之间,先杀权臣杨骏,后设计除太子司马遹,终于引发了公元300年的废后不废帝的宫廷政变,一壶金屑酒结束了其恶贯满盈的一生。
北齐武成帝皇后胡氏则是另一个史载“肆行淫乱”的皇后。据《北齐书》记载,武成帝高湛继承皇位后,强行霸占兄嫂李祖娥。他自己的皇后胡氏则不耐宫闱寂寞,同高湛的亲信随从和士开相勾搭。高湛知道后,非但不加责怪,还有意成全他们。高湛死后,胡氏与和士开的关系正式公开化,胡氏还与陆媪等一帮朝中官宦戏玩。即位的高纬年少怕得罪太后,竟无可奈何。后高纬之弟、琅琊王高俨带兵将和士开在朝堂上抓获后杀死。
和士开被杀死后,胡太后借拜佛为名勾搭上昙献和尚,她拿出国库里的金银珠宝摊在昙献和尚的席子下,又将装饰有珍宝的座椅挂在昙献屋子中的墙壁上,这把椅子是高湛生前一直坐用的。她在宫内安置一百名和尚,谎称听他们宣讲佛法,日夜与昙献鬼混,还任命昙献为掌管全国寺院的昭玄统。和尚们戏称昙献为太上皇。宫中对此议论纷纷,只有高纬一人蒙在鼓里。一天,高纬入宫向母亲请安,忽见两名年青尼姑长得眉清目秀,当夜便召来逼其侍寝,俩女尼不从,高纬命宫人强行脱下衣服,方知是两名少年僧侣。高纬终于明白母亲的秽行,便下令将昙献和两名小僧斩首
,将胡氏迁居北宫,幽闭起来。 北齐灭亡后,胡氏被俘入长安。史载到长安后的胡氏仍然是“恣行奸秽”,恣行到居然在长安城闹市区内,做起卖淫勾当。以昔日皇后的身份寄身青楼,胡氏应该是*一人。这胡氏还乐此不疲,声称:为后莫如为娼。其淫荡可见一斑。第7个、张丽华:做妃子也要有专业精神张丽华:南朝陈后主的贵妃,歌妓出身。貌美如花,发长七尺,具有敏锐才辩及过人的记忆力。极受宠,其子被立为太子。陈后主通音律,有诗才,但奢侈荒淫无度,给隋朝以可乘之机,被灭国。张丽华被视为祸水。
皇帝作为一个工作岗位,其实是很不适宜世袭制的。只有极少的皇帝具有管理一国公务的专业水准。有些皇帝,如果不干这行,那么,就是一个杰出的专业人士。比如北齐后主高纬,就是一个优秀的副食品商人,很像七八十年代的劳模“一抓准”,一把瓜子要二两一钱就绝不会只给二两,准头极好。梁武帝是一个了不起的佛学家,口吐莲花宣讲佛经,能滔滔不绝昼夜颠倒地讲七八天;宋徽宗是中国漫漫五千年很出色的画家之一,花卉禽鸟独步天下,还豢养了一大批杰出的画家;李煜更是中国文学史上顶尖的词人,跨过了一千年,他作的花间小调还在众多小姑娘那里琅琅上口,诵之泪流满面,至今被视为忧郁王子……我们向癖好致敬,可惜上述这些国宝级艺术家或行家,基本都是政治白痴,搞得国破家亡。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皇帝干点别的呢。
陈后主陈叔宝,他当皇帝,人家隋文帝杨坚也当皇帝,他流连歌舞,填词弄曲,在脂粉堆里逍遥,臣民皆流于逸乐;人家大举任贤纳谏,减轻赋税,整饬军备,随时准备攻掠陈国的江南富饶之地。他还在傻乐呢。
陈后主有一个宠妃,是歌妓出身的张丽华。她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还才辩敏锐,记忆力过人,“人间有一言一事,辄先知之。”如此才貌双全,陈后主视为至宝,把她封为贵妃,以至于临朝百官启奏国事,他还常常将张丽华放在膝上,同决天下大事。张丽华因此权倾后宫,人人巴结,直至势焰熏灼四方,交互攀引,贿赂公行。张丽华为陈后主生下了一个儿子,立即立为太子。要说痴情,未必,陈后主宠爱的还有龚贵嫔、孔贵嫔、王美人、李美人、张淑媛、薛淑媛等等。另又建临春、结绮、望仙三阁,专供张丽华和孔贵嫔居住。高耸入云,其窗牖栏槛,都以沉香檀木来做,极尽奢华,宛如人间仙境。
与皇帝同理,做妃子也是要有一些专业精神的。享受了荣华富贵,也应当分君忧,为君谏。一个劲地引着老公往奢靡、淫逸的路上走,也有失为妃之道。张丽华不像妲己、妹喜那么坏事做绝,可是占了好位置却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失职。可惜,皇帝不是合格的皇帝,任命的妃子也就不是合格的妃子了。
陈后主是当时很有名的诗人。他常把一帮文学大臣一齐召进宫来,饮酒赋诗,征歌逐色,自夕达旦,还写下著名的《玉树后庭花》:“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喏,就是那首被称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亡国之音。现在,也有人一听到“后庭花”三个字就坏坏地笑,那就跟陈叔宝没什么关系了。
隋文帝处心积虑地要灭掉陈朝完成统一,但陈后主认为“我就是王气所在,打仗有什么用呢?”等到大军打将进来了,陈后主君臣才知害怕。韩擒虎很先进入朱雀门,闯进宫里,不料殿中空空如也,鬼影也没有一个,搜到很后,只剩下后花园中的一口枯井了,这时才从井中传来讨饶声。于是士兵用粗绳系一箩筐坠入井中,众人合力牵拉,等到拉上一看,发现陈后主、张丽华、孔贵嫔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坐在箩筐中,士兵们一见欢声大笑。后来隋封之为归命侯,陈后主一再拜谢,惶恐战栗不已。对陈叔宝,只有一句话:全无心肝。
统帅晋王杨广派遣高颖处理城中各事宜,收图籍、封府库,并索要著名美女张丽华。高颖一一照办,但却一口咬定美色误国:“以前太公蒙面以斩妲己,现在怎么可以留下张丽华?”手脚干脆地把张丽华处斩了。
不妨把陈叔宝和张丽华的背运,理解为他们的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