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的种种印象忍不住走向了迷离的况味,些许不愿轻易表露的感情开始清晰透明。
或许,曾经漫长的时光都泡在一起,一直沉醉于习惯的打闹,就像是四季自然而然的变换。不明白别离的苦酒早已经在悄然酝酿,说不定在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别离的种子。彼此静静享受着只要一抬头便可把对方映在眼里的欢乐,像风吹过草尖,露珠情不自禁地滑落,一切都呈现出美好奇妙的样子:可以一起欢呼着一前一后,飞快地奔走;可以蹑手蹑脚地穿过熟悉的桂花林;可以嬉闹着跃过清澈如玉的郊野的小溪;也可以安静地吹着风,看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一个不知名的短的故事,有人说:“有一种树,她会春天落叶,差不多以每秒一厘米的速度飘零。”雪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轻柔地说。此刻,天甚是透明,白云的边沿被打磨得非常光滑。接着我的耳际传来有规律的呼吸的声响,但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紧紧地握着,生怕放开便再也抓不住似的,难道一松手就会被不可预知的未来轰得七零八落?
一片浮云悠闲地飘到我们的头顶,似乎在注视着什么。忽而,她摇身一变,化作一头肥硕的奶牛模样,甩甩尾巴、晃晃耳朵冲着我们傻笑。雪侧过脸,望着我的眼,犹疑地说:“青,如果有一天你变了,你会告诉我么?我可不愿在漫漫期盼里寂寞得死掉......”
阳光轻抚着雪微微泛红的脸颊,可以看见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也泛着红晕,真的很美。
"嗯,会的。只要能让你感到舒心,我依然会是你所熟悉的我,即使整个普达措的草儿被马儿与牦牛吃尽。”
雪,眨了眨眼,眉心微微地舒展,笑容荡漾在脸上。她稍稍埋低了头,我只觉手心更温暖了,却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悸在心池沉淀,沉淀。比起别人的疯狂,我们则偏安静些:在清凉的早晨,浸润在清露的甘甜之中,我会用生涩的画笔描绘雪的素颜;在悠闲的午后,挑一间茶室,相对而坐会心一笑,品着茶、吃点心,说着不像是悄悄话的悄悄话;或是依偎着慢慢悠悠地漫步在河畔夕阳的金辉里,细数着河面的粼粼波光;或是相聚在微微细雨里,撑一把天蓝色的伞,相拥着拨开雨丝编织的轻纱,找寻晴天的温暖;或是坐在靠窗的陌生的咖啡厅里,为彼此读那优美的散文与诗......
我不晓得温柔的影子里是否藏有折磨,时至今日,别问我温柔的折磨已饱尝多少。当花瓣离开花朵,有谁人会去找寻那消逝了的芬芳,然而暗香依旧。当过往的心情一去不返,月夜寂寂,随意翻启床头的信笺,细细读起,仿佛依旧可以清晰看见:她那羞红的脸不胜文字的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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