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
文／刘鹏
父亲。雨来了。
这是清明的雨，我走在河沿上
听着。看着。慢慢回忆。
雨声又细，又密，我的回忆
因为雨滴的冲泡开始膨胀发酵
十里春风浩荡啊
河水比那年又绿又肥
整整一个冬天，我都没有走出家门
那些日渐臃肿的脂肪，生锈的骨头
经不住时光的咬啮，许多情节突破防线
依稀重现
1992年的春天，我*一次认识这条河流
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许多甜蜜正在酝酿，像花开花落遵循规律
风在河面醉酒，萍草在河面放排
母亲的棒槌拍打着生活的棉花
一只猫蹲守在长满绿藻的水栈上
我等你来钓鱼，等你来撒网
等你来踩河蚌。父亲。
你给河面增添吉祥的荣光
你的名字里，带有平凡者不凡的梦想
也许，这条河也固执地爱上你
从你身上取走我喜欢的很好
你很后一次离开水面，那条铁船再没有来过
你也没有来过，你仿佛跟着它一起去远航
谁也没有给我假设与决斗的权利，我败给一条河
父亲。你不知道
那几年，我拒绝与一条河流亲近
拒绝听水声、雨声，拒绝听蛙鸣
一万条河流也洗刷不了它们的滔天罪恶
但今天，我选择放下，因为一首诗
父亲。今天又是一个清明。
这是你远行之后，我*一次回来
循着河沿，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
是你漫卷而来的
呼吸
那也是你留给我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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