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务实,抬头做梦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长大了?
也许用不着拿年龄说话,每个人心智和担当的成长进度有合理的差异,与小范围的年龄差距并不成正比。也不能单纯用思考方式的成熟度来衡量 ,毕竟情商上的成长只是生活能力的一部分。
作为一枚大学校园里的老腊肉,这三年过得不算荒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三观,但是却对自己已然是一名成年人缺乏认同感。
平时虽总自称“老阿姨”、“老年人”,却多是在面对飞速长大的零零后群体时的自我调侃和玩笑。一旦面对太过”成人式“的人情关系与思维方式,我便以这份认同感的缺失为由,带着一点点厌弃选择把自己与周围的事情阻隔开来。
比如,尽量减少出现在爸妈应酬的饭局,避免和一些陌生的“成年人”真诚地说“场面话”。
放假在家,生活作息上各种放飞,有时拖沓叫人等待,连尚在读高中的弟弟也开始跟我妈吐槽“这个人还真是没长大。”而我只想在爸妈的照顾里尽情做一个多月不正经的小孩儿,也许有点过,但我真的很享受。
直到前不久,好友在微信上邀请我去C市参加她的婚礼。除了欣喜和感恩,当时我有点懵,虽然她长我两岁。
“朋友结婚,我该做什么?”。
我把消息告诉我妈,她闻之大笑“你还没开始赚钱,打算随多少份子啊”。我哑然。在我认为自己还没完全长大,还没怎么谈过恋爱的时候,我的朋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她邀请了我,她跟我讲述她和另一半生活的琐碎,她走入了人生的下一阶段,她要开始和被她信赖的这个人共同经营生活。
而我听了她的讲述,却只能发出孩童般的笑声来掩饰溢满屏幕的尴尬,尽管我衷心祝福她,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辞。
是因为差距,因为我虽心知对生活的许多面一无所知,我仍在逃避长大。
我知道猪耳的时候,她还在香港读大三。在香港的前两年,因为性格内向,在异乡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也就是在这两年间,父母婚变,母亲患上了抑郁症,猪耳决定不再向父亲要一分钱,本科毕业继续读研深造的计划随之中断。
母亲到香港陪了她一段,病情有所好转。朋友来香港看她,她以待客之道接待朋友,但在吃完饭后跑到角落里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她说要继续好好实习,攒两年工钱再读研究生。那年她一整年没回家,就这么一个人撑了过来。
猪耳被逼着成为了我们眼里一个长大了的人,其实换个角度,她不过是没有逃避,在生活给的余地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嘴上虽说着逃避,我也深知自己早就不一样了。
在高速上经历车祸,小车被快递卡车剐蹭,车身180度旋转跨过两个车道直直撞到了防护栏上,我妈下车拦截肇事卡车做事故处理,坐在副驾驶的我从车里钻出来,用手机拍下事故现场的细节,告诉我妈我没关系。
太过冷静,以致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这样异于幼时的改变还有很多很多。
生活所遇,包括环境、经历,会对人的行为起百分之八十的决定性作用,生活推着你迎向一些事情,大多数时候你毫无防备,一件一件挨过,又接着迎来一些,然后不知不觉迈向不同阶段。生活逼人长大,只是逼迫的方式或温柔或残酷罢了。
就像你可能无法准确地说出阳光到底是哪时哪分变得这样明媚耀眼、风将在哪一秒钟拂过你的发梢、到底是哪一秒落下的雪完成了银装素裹这样奇丽的景象,我们人生的重大时刻往往不会事先预告,只是在回忆当中闪闪发光。
环境、人群、感情……默默地塑造我们、推动我们。在众多的生活事件中,观念一点一点形成,成长成熟这样的词语慢慢和我们长在一起。
可不管怎么样,即使遇到了不想面对的复杂,也请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直击它。
很后一段话,送给已经长大的你:
“但愿你始终不懂人心,游离于世俗。但愿你没有秘密,自白于人间。如果这但愿,让你经历苦楚和伤心,你需了解在肮脏的池塘中,每一样活着的生物都很洁净,希望你喜欢活着的感觉。”
我依旧不知道我要以成年人姿态随一个怎样漂亮的份子,但是我知道,当她确定那是她确信的幸福时,我*一想做的就是跳着抱住她,狠狠地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