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肩头一抹蓝。就这样浅浅记得就好。阳光下紫藤萝架,我于枝叶罅隙间看到你清爽的微笑。落雨的校园寂静无声,我在二楼看见你撑伞走过。就这样,浅浅的记得就好……
夏天又到了,可是这所大学校园里,穿白衬衫的男生似乎越来越少了,而穿裙子的女生却越来越多。一身运动T恤加短裤拖鞋的我匆匆行走于这满目的姹紫嫣红中,五颜六色的让人看花了眼。顶着炎炎烈日到小卖部买了一块奶砖,用勺子在上面画个笑脸,是谁说的,我画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宛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零落也,蔓草而有露。谓仲春之时,草始生,霜为露也……
记忆里的白衬衫,不是雪的苍白,太过肃杀萧条。而是诗经中露珠的白,不要反驳我说露珠是透明无色的。你若是肯俯下身去,仔细看那草叶尖上伶仃纤弱的露珠,它们周身裹挟着一层轻灵的薄霜,仿佛一吹就会消散。这才正是我记忆里恰到好处的白色。
去年的时候,我还曾穿过一个长满乱石杂草的垃圾场,摘下两支芦苇,它们沐浴在夕阳中,透明的像风一样。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千年之前,那个诗经里的女子,也是站在城外等他,手中握着缀有苇草的彤管吗?
升入高三时,正值夏末那场绵延不断的雨天,我又忘记了带伞,是啊,我总是这样,没有伞,只能在人群中左冲右撞飞奔回家。一个清秀的身影撑着伞款步从我面前走过,走到落满紫藤萝花瓣的长廊下,干净的白衬衫隔着细细密密的雨丝,让我瞬间有些恍惚了。
同学,可以告知你的名字吗?
同学,请问,你也是高三年级的吗?
我暗自的心底一遍遍重复模拟着我们之间的对话,却怎么也不敢上前一步追问过去。白衬衫离我越来越远,我站在原地,被淋得湿透。
因为这场邂逅,青春年岁里的一次淋雨,我感冒了。
我想,在这个夏天结束之前,我一定会让白衬衫知道我的。但是,那时的我,梳着短短的齐刘海,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因为熬夜的缘故,常年挂着黑眼圈。成绩不够突出,不够优秀,也不够漂亮。这样的我,该以怎样的面目让白衬衫认识呢?
我应该相信命运的,我相信命运之手会把白衬衫带到我身边。
一日下午放学后,我倚着教室外的铁栏杆听校园广播。一个声音告诉我,白衬衫就在篮球场旁的一排柳树下。我听从了内心的声音,飞快下楼跑到柳树边,却是空无一人,不禁暗暗笑话自己。转身正欲离开,白衬衫突然与我擦肩而过,距离很近很近,我甚至看到了清亮如水的眼睛与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那是我*一次这样觉得一个人的眼睛原来真的可以如天上的星辰般闪亮,如一潭洒满星星的湖水。含着泪光,流着水似的,一直流到我的心底……
后来,我和白衬衫就再也没有了交集。夏天结束,白衬衫不见了,我也没能让他认识我。我甚至不记得白衬衫的样子,没有了白衬衫,我就无法在人海中将他认出。
这的确是一个平淡至极的故事,无始无终。青春里的故事,似乎很多就是这般无疾而终的。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
白衬衫,肩头一抹蓝。就这样,浅浅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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