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也有春天
家花不如野花香。
说这话大家伙儿千万别笑,曲解了我的意思;如果你从这话里联想到了什么,那可真就暴露了你的那么点小小的坏心思,当心被夫人逮着罚跪搓衣板。
这儿我说的只是花儿。今天买药的途中,我当真被野花醉倒了。
在我经过一片稀疏的杨树林的时候,冷不丁漫起一阵甜甜的香味儿,突然得连鼻子都措手不及了。那香气一阵阵围逼过来,一下子就淹没了我;我呢,只觉得整个人陷进了一片腾腾的雾霭里,剥离不出自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那香味儿浓浓烈烈,勾魂摄魄,就是要一口吞了你的架势,而你似乎又心甘情愿被她一口吞噬。这绝不是谁身上的香水味儿,骚情得要侵蚀人的魂灵,也不似家养花草的香气那样矜持充满幽怨,那是一种生动而又灵气十足的味道,乍一嗅着泼泼辣辣,细细一品清清醇醇,似乎不醉了你就绝不罢休。
沉醉之余,我不由得放慢速度,往路边瞧去,顿时被一丛又一丛的灌木给惊呆了,当时脑子里只现出一个字——“野”!
就在路边,杨树林间,绿得叶,红的花,一堆堆缠缠绕绕盘盘结结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全是野蔷薇!
我说怎么这么“野”,原来人家就姓这个字儿。
那哪里是什么灌木丛,简直就是一团团降落人间的绿色祥云,云端缀满了粉红的繁星!
这条路,很近我也走过几回,却从未注意竟有这么多的野蔷薇。想来也是,绿叶未浓红花未放香气未起时,我们有谁会想到乡野间也会有婀娜多姿馥郁芬芳的尤物呢,我们在意的往往是“十里桃花万朵云,百里荷塘绿遮天”的大气磅礴,自然很少关注“碧玉小家绿萝裙,山野村姑花头巾”的本色淳朴。所以,当这些野蔷薇也泛起几分春色时,我们是不愿意慢下自己去看桃花梨花杏花油菜花的脚步的。
可野蔷薇从没怠慢过自己的春天,一丝不苟的萌芽抽茎,分秒必争的开枝散叶,哪怕春天就要狠心的弃她而去,她还是执意的蓬勃花蕾,贮满芬芳,而且要开就开得惊心动魄,开得个性张扬。
乡间多的是野蔷薇这类野花,他们生长在田间地头,生长在角落旮旯,生长在荆棘里生长在坝埂上,生长时她们是一株株默默无闻地野草,开花时才是一片片落地生根的云霞。
一个人,只要双脚还不曾离开土地,他就会与很多野花谋面。虽然我们叫不出野花的名字,但这从没让我们跟她们产生疏离,我们之于野花的亲近似乎与生俱来,她们就像儿时的玩伴一直存在我们记忆的深处,无法抹灭。
于我而言,许多的野花都扎根在童年。坝坡上早早就探出脑袋打量春天的蒲公英花,麦田里缠着麦苗不依不饶的打碗花,田埂上拖拖拉拉挤挤挨挨密不透风的野豌豆花……黄的、白的、紫的……填充得童年五彩斑斓。小时候给我印象很深的野花是金银花,他那长长的藤索攀缠在杂树间,花一开起来,半个村子都是清香,你竟找不出究竟是哪棵树开的花,只见到满树满树的繁华。
野花的味道是难以描述的,你甚至可以说他们没什么味道,但我知道他们是香醇的。这香醇从泥土中孕育而出,历风霜,经雨露,由日月星辰酿制而成,清风一来,自然浓烈,自然醉人。
爱花,若只注重美艳和香气,为了优待眼睛和鼻子,那一定是受了物质的荼毒,因为一朵花的魅力往往是看不到的,嗅不到的,她只存在于你的精神世界之中。
譬如,当你知道野蔷薇也有春天,你怎能不醉倒在买药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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