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随想
“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
端午这个传统民俗节日,肩负着历史传说与意义,传承着民心所向的重任,带着历史的沧桑,走过两千多年风风雨雨,依然深深烙印在龙的传人情怀里,它蕴含的文化智慧依然启示着今天的我们。
怀旧也许是上了年纪人的共性吧,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不期而至,不由己在脑海里重映着过去。
六十多个端午节,既模糊又清晰,隐隐若若电视剧一样显现在记忆里。夕阳西下年纪,对什么节日也没有了儿童时代的兴趣,但不得不情愿跟民众随潮流,陶得儿女们心欢喜,不折不扣沿袭传统习俗,把节日打扮得像模像样,有滋有味。
两盘子咸甜鸡鸭蛋,一钵子熟蒜,冒着热气飘着清香的粽子,热油爆烧青茄子,凉拌葱头萝卜丝。虽算不上多么营养早餐,但也称得起民俗端午早饭吧。看着餐桌上摆设,若有所思,勾起回忆。儿时的端午乐趣在哪里?沿走过的路寻去,找到了,那种欢快在永不泯灭童心中,那种乐趣在永恒记忆里。
酸楚的童趣
那年的端午节,妈妈按葫芦扣籽,能挣工分的父亲,大哥和姐,每人两个鸡蛋,我和二哥连同妈妈每人一个,没有什么菜的,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是粽子,更谈不上吃那玩意儿了。每人一碗稀红薯面糊。在那为填饱肚皮的年代,妈妈精打细算,谨慎琢磨打点每日的三餐,过节吗,就网开一面,当然黑桃A不限了。端一碗对面笑的浠糊粥,拿一个黑窝窝和还有点烫手的元宝(鸡蛋),心里喜滋滋的,一个红薯面窝窝头,毕竟是大人的一顿饭啊,我这个跟父母坐地头的娃儿,能吃上一个囫囵馍算是很惠国的待遇了,更何况还有一个鸡蛋,那可是招待客人用刀切成两半的好东西呀。
黑窝窝头饼干一样甜,面包一样香,蹲在墙角与二哥三下五去二吃完了。就这个鸡蛋,我弟兄俩爱不释手,把来把去,舍不得弄破蛋壳,玩足玩够,各踹心事,藏个没人知晓的去处,商量停当,中午饭再吃待。笑我那贪吃的二哥,禁不住蛋香的诱惑,在半晌间趁我不在偷偷吃了属于自己的鸡蛋。中午饭,还是那样的馍和粥,他可没了那枚蛋,我拿元宝炫耀,他可傻了眼。记得清清楚楚,那枚鸡蛋我一直藏到晚上才吃,可爱的那枚蛋啊,诱惑我一天心里都阳光灿烂的。
消灾的五色线,喷香的料布袋
我是“大”男孩,对系五色线不干什么兴趣,至于香布袋儿,不求什么搬脚娃娃儿,蒜杆公鸡等所为时髦的,有个香草鸡心就心满意足了。
妈妈忙里偷闲,配彩线,找些碎花布头,总想让她的儿女们与别人家一样,有个喜庆的表现。姐姐也帮忙,买香草,缝布尖,装满香料的❤型料布袋做成了。弄些大蒜去了皮的杆,剪成一段一段,花布尖剪成小圆圈,一段蒜杆一个布圈连接一条彩缎,三条明晃彩缎镶嵌一个心愿,愿他的亲人们吉祥平安,愿他的儿女们快乐成长。
淘气的我,五色线系不了一天就扔了。唯有鸡心香布袋儿,舍不得丢弃,“猴仨”帽子,戴不烂翻敕烂了,虽没了蒜杆彩链,光秃秃的鸡心,爱不释手的不时放在鼻孔才出嗅闻,同小伙伴们比一比谁的很香。
美丽传说是有生命的,古朴民俗延续几千年。
端午节前的下午,童男童女们会奔走相告,去野外采集,五种树叶或药草。没有定规,临近就有方便采摘即可。我喜欢桃叶,白蜡条叶,无花果叶,苹果叶,连其嫩枝一同採下,至于药草,当然是艾叶了。据说,用这五种叶草泡过的水洗脸,一年之内不会害眼。
当晚,生铁铸的脸盆,一遍遍刷去铁锈,把采集的五种叶子按放盆中,盛满清水,端到院子里能直接落入露水的地方。传说告诉我们,这五种叶草只能与露水交融,才有药效。
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不用大人喊叫,伙伴们都早早起来。嗨,五种叶草浸泡与露水融和的洗脸水,真的有浓浓的清香味,三拨拉两搓洗罢脸,两三成群嬉笑到村外,脱去衣裳,光着屁股在浓绿的草地上打滚儿嬉闹。祖辈传说,洗了端午露水澡,一年都不生疮哪。鲜艾草清香浓,雄黄酒抹七窍。
清晰记得,父亲在院里种一片艾,五月时节已长的与我同高,时不时常在艾从里偷懒,受到大人责骂哪。
妈妈会把艾草围地割下,分与亲朋邻里。十数八根扎成小捆,插在门头上方,艾味浓浓,清香扑鼻,听得大人讲:端午的艾香,能驱除蚊蝇,赶走一年的晦气。
老人们会用雄黄泡酒,当然不是家家都泡制。几毛钱的雄黄,几毛钱的烧酒,用小碗勾兑砚制。孩儿童们的嗅觉非常敏感,本来雄黄的味道就不好闻,再加上烈酒浓味,小伙伴们都敬而远之,大爷大奶们手端雄黄酒,东院跑,西院串,哄得你把酒抹了他(她)才喜欢。
我也扭不过爷奶辈,藏来逃去还得乖乖地俯首就擒,任他手指蘸黄红色的酒,在你那一个板儿,七个眼儿上匀称抹上雄黄酒。然后,他(她)们会笑呵呵的说:“抹了我的雄黄酒,毒蛇害虫绕你走。”
愿古老的传统,美丽的传说,在国泰民安的信息时代得以发扬光大,愿民俗文化在新世代传承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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