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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街头的一家三代

来源: 中东文学网 时间:2021-07-08

导读:这是一篇素描,描写的是一家三代流落街头的悲惨之景。这一家三代,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但我们分明看到他们是从贫穷中来,到坚强的活着的地方去。读懂社会千奇百怪真的不容易。人需要读懂社会,更需要从中读出希望来!

光臂膀的汉子,扛着一个两岁的孩子,不紧不慢地走在颐景园的大街上。汉子虽瘦,太阳却给了他一身古铜色的骄傲。秋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行走的人们要么皱着眉毛匆匆而行,要么撑着伞优雅地走着,要么在街道旁的阴凉下慢慢地走。

只见小孩一手纠住汉子乱麻似的头发,一手拿着一瓶娃哈哈。小小瓶子里的酸奶已喝去了大半。孩子困得有些撑不住了,那瓶子从手里滑落在地。这时候,汉子身后不离不弃地跟着的、手拄竹杖提着个塑料代的跛脚的老太婆,摇摇晃晃地快步向前,迅速地伸手捡起那瓶子,用手将那小小的吸管抹了一下,叫住汉子,叫醒孩子。汉了半蹲下身子,让老太婆将瓶子递给孩子,并示意孩子喝完。孩子很听话地一口吸完,然而扬手摇了摇,向汉子和老太婆表示已经喝完,准备将瓶子扔弃。老太婆一边对孩子说不要丢,一边奔向前去,伸手接下瓶子,装入塑料袋中。

孩子太困了,双手抱着汉子的头,并枕着汉子的头打起瞌睡来。那小小的脑袋在大脑筋上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散手仰头掉下来。汉子两手分别握着孩子的两只小脚,他相信这样孩子的安全万无一失。汉子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汉子似乎有一双后眼,总是让老太婆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身褴褛的老太婆,眼睛总是边走边搜索,寻找着可以换钱的垃圾。一路走来,老太婆的停停捡捡,塑料瓶子、袋子、杯子、废旧报纸等捡了一小半袋。

不知是谁买了个油炸粑,吃了一口就没再吃,想丢进垃圾箱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就放在垃圾箱盖上。好在这油炸粑是用薄薄的塑料袋包着的。老太婆像见了什么宝贝似的,生怕别人抢了先,晃着身子扑了上前去,并迅速地将那油炸粑抓在手里,看了看、嗅了嗅,然后一分为二,将一半递给那汉子,一半自己享用。老太婆没牙的嘴,很费力地磨来磨去。而她的脸上却浮起一层满足的微笑。那汉子将左手横压住孩子双脚,腾开右手,接过那半边油炸粑,狼吞虎咽,眨眼功夫就下了肚。然后将手往裤子上一抹,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到了街道拐弯处,孩子的头从汉子的头上滑到一边,手散了一下,惊醒过来。似乎闻到什么香味,抬起头来,看到了街边冒着热气的小包子,手一指说连说:“我要、我要……”老太婆叫汉子把孩子放了下来,坐在路边商铺的石坎上。老太婆走到包子摊旁,问好了一个包子多少钱后,伸手到对襟衣口袋里,好不容易摸索出一个打着结的旧手帕包。她将包剥开之后,那一叠零碎的元角票子,整齐地躲着。她数出了三个一角的票子递给摊主,说要卖一个小包子给那孙子吃。摊主顺着她的手看了看,没收她的钱,反而给了她五个包子!老太婆千恩万谢,说是她今天遇上活菩萨了。然后说了一串祝福的话语。

这一路上,汉子没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却想,这一家三代,老太婆可能就是支撑这个家的梁柱子。我不知道我所看到的这个家庭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但我却担心老太婆一旦撑不住,这个家还有希望么?

或许,老太婆其实并不老,只是生活的磨难与命运的打击让她过早的老态龙钟了;或许他们有他们的心事,需要四处流浪;或许,他们这样的生活并不是目的,而只是一种形式;或许,他们凡在的品质,他们的精神追求比某些衣冠楚楚的人们还要高尚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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